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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有血型的陳保宗 ,再「驚(kiann)」都要捐血
 
採訪撰文、攝影/李佳芳
 
       「是因為好奇新鮮,也不是自己跑去捐,是同學號召所以一起去的,看到那麼大支的針也不敢正眼看。針插進去以後就還好,邊捐邊聊天,500cc很快就捐完了。大家都是第一次,會調侃說:『賣驚啦!』」
 
       民國79年,陳保宗剛考上崑山工專(今崑山科技大學),從高雄搬到台南宿舍生活。離開父母眼底的第一年,生活有點鬆散、有點隨興。對書本興趣缺缺,偶爾曠課,操行也不及格。閒散日子裡的某天,在校園看到捐血車,加上教官公布:捐250cc有兩支嘉獎、500cc可以記一支小功。
 
       「當時心想:反正沒捐過,就試試看吧。第一次就挑戰500cc!」他回憶當時:「針插下去的瞬間,真的有點怕,但因為大家都在聊天,反而沒想太多,就這樣捐完了。」
 
       那一年,陳保宗16歲。捐血的理由不複雜,有點青春、有點冒險,還混著一點「能換小功」的小確幸。但誰也沒想到,這一針,竟是橫跨數十年的開始。
 
從一針熱血到週期習慣
 
       後來的學生時代裡,陳保宗持續固定捐血。媽媽知道後不但沒反對,反而說:「反正年輕人代謝快,很快就補回來了。」
 
       但這習慣,卻在當兵時短暫中斷。五專畢業後,他被派往馬祖的東莒島駐守兩年,地勢孤懸、交通不便,也沒有捐血的機會。直到退伍後回到南部,白天在楠梓加工區上大夜班,晚上又到崑山二技進修。日子宛如被時間制約,上課、吃飯、工作、睡覺。生活固定了,捐血習慣也就慢慢拾回來,不分晴雨四季,定時到捐血室報到。
 
不分晴雨四季,定時到捐血室報到的陳保宗。
 
       「冬天捐血最痛,因為天氣冷,扎針的時侯特別有感覺。」陳保宗笑著說:「有時候左手捐完,隔兩週換右手來。同事都會笑我,怎麼捐到兩隻手輪著扎。」
 
       由於捐血需要的針徑較大,就像我們喝珍珠奶茶的吸管比較粗一樣,要夠粗的針,才有辦法讓血球順利通過而不受到破壞。也因為如此,使得扎進手臂的每一針,都有機會在皮膚上留下痕跡。
 
從全血到血小板,捐血責任不打烊
 
       真正的轉折,是高雄捐血中心的護理師提醒他:「你是Rh陰性,很稀有喔!要不要考慮改捐血小板?」
 
血型特殊緣故,陳保宗改捐分離術血小板。
 
       台灣人口中,大部分的人都是Rh陽性型,Rh陰性的人極少,約全國人口0.3~0.6%。聽從護理師的建議改捐分離術血小板。與捐全血不同,捐血小板需要更多時間,也需更多耐性,一次至少要花一個半小時,但每次的捐血間隔僅兩週。
 
       在這場耐力賽中,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一通來自高雄捐血中心的電話。民國91年,他剛到新竹工作不久,熟稔的護理師突然來電:「有位產婦急需Rh陰性血小板,可以幫忙嗎?」當時的陳保宗一時半刻無法趕回高雄,那一瞬間,他站在竹科的廠房裡,什麼也做不了。
 
       「我知道自己是少數,也知道對方可能等的就是我。但我人不在南部,趕不回去。」語氣裡有一種深深的遺憾,也是從那天起,他更堅定了:只要身體可以,兩週一次,他絕不缺席。
 
兩週的習慣,就像呼吸的頻率
 
       如今,陳保宗每兩週捐血小板一次,時間精準得像是行事曆的鬧鐘。即使捐分離術血小板都需要預約,若熟悉的高雄額滿,他仍會開車跑到台南捐。
 
       「每次去,都會遇到一些熟面孔。大家都同一時間到捐血室報到。」他也會把捐血紀錄貼在自己的臉書上,不刻意大張旗鼓,只是默默記下這份持續的里程。對他而言,這不是壯舉,只是一種生活節奏與習慣,就像工作一個段落要回家、如同肚子餓了要吃飯。
 
       今年他接到捐血中心的電話,這次不是問能否即刻捐血,而是邀請他走進總統府接受表揚。他笑說,這讓他那群工作同事驚呼:「你捐血捐到總統府?會不會太誇張?」
 
       「算是另一種形式的肯定吧。」陳保宗語氣裡沒什麼驕傲,卻有種沉靜的踏實。就像他習慣了每兩週一次的針頭、熟悉了固定出現的捐血夥伴,也記得那位等不到他的產婦。這些碎片拼湊成他的捐血人生——沒有浮誇的榮耀,卻有一股安靜而堅定的熱血流動。
 
       面對未來,他期許自己,只要身體允許,就會捐到法定年齡的最後一天。問他現在還怕針嗎?他點點頭:「怕啊,下針的瞬間還是不敢看。」但怕,從來不是陳保宗缺席的理由;「再驚(kiann),都要去捐血!」
 
陳保宗說,再「驚(kiann)」都要去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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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異動時間:2025/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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