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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心諮商媽媽郭秋香 捐血會友笑口常開
採訪撰文/張郁梵
照片提供/郭秋香
 
       每天晚上九點多,整理完小吃攤後,捐血人郭秋香都會騎著她的小摩托車,從北投店面沿著山路回到淡水住家。山腰上景色迷人,郭秋香很享受騎車時,微風輕吻在臉頰上的感覺,大約四十分鐘的車程,是她飽覽美景的獨處時光,偶爾白天看到山頂上飄著一朵白雲,郭秋香就會想像自己是在日本看富士山,她說:「心煩意亂的時候騎車最紓壓,常常騎一騎,心中的烏雲就跟著煙消雲散,等騎到目的地才發現說:『ㄟ~我怎麼今天沒看到富士山?』」
 
       說起話來嗓門宏亮有朝氣、經常笑口常開的郭秋香,總是給人一種活力十足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在學校擔任輔導室諮商志工多年,時常周旋在青少年身邊,58年次的她彷彿愈活愈年輕。提到此次作為晉見總統的績優捐血人代表有何感想時,郭秋香語帶頑皮地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打扮了,希望當天不會太丟臉!」
 
       事實上,早在郭秋香捐血累積滿千次時,捐血中心就有詢問過她是否願意接受總統表揚,「第一次他們問,我說不要,覺得好麻煩唷,但其他捐血小夥伴一直在旁邊慫恿,最後我還是答應了。」可惜後來碰到疫情攪局才沒有成行,如今時隔兩年再次接到電話詢問表揚意願,郭秋香沒猶豫太久就答應了,「畢竟上回已經失去一次機會,這次機會難得想要好好把握!」她也很榮幸,可以藉此因緣跟大家分享自己的捐血故事。
 
捐血消災,為母親積福德
 
       對於手頭吃緊的窮學生來說,成功完捐就有點心和紀念品可以拿,是很強烈的捐血動力,郭秋香也是如此。她自述高中就開始半工半讀,每次經過捐血車都很心動,尤其看到從車上走下來的人,手上都有一杯飲料和餅乾,心裡就會莫名地很羨慕,但每每她都只是在腦海中閃過捐血念頭,想想而已,並未停下腳步,直到19歲那年,「可能緣分到了,剛好看到路邊停了一輛捐血車,想說試看看,就把機車停妥,上車去捐了!」沒想到體檢一路過關斬將,還順利拿到捐血卡。
 
       當時郭秋香還住在台中龍井鄉,回想第一次捐血的印象,她說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所以捐完後就想說,兩個月後要再來捐,只是日子一忙就忘了!」剛開始捐全血的頭幾年,郭秋香並沒有固定去捐,都是很隨意,有看到車就捐,直到民國89年某次捐血時,「護士說我的血管夠粗,可以嘗試捐分離術血小板。」想都沒想,個性爽朗又阿沙力的郭秋香立刻答應,得知關渡捐血室有提供分離術儀器,她便開始了隔週定期到捐血室捐血小板的習慣。
 
       早期分離術捐血必須躺在床上,「捐一個單位一隻手就可以了,我的血小板數量有三十萬,所以第二次開始就捐兩個單位,兩隻手都要扎針。」郭秋香回憶,以前捐血小板很辛苦,捐的過程,兩隻手臂都不能動,要抓癢還得請護士幫忙,雖然不方便,但天生樂觀的她卻覺得「感覺很不錯,有種尊榮感,難得有機會體驗動動嘴巴就有人服務的感覺!」
 
       不過,話雖如此,為人客氣的郭秋香還是不好意思麻煩別人,有時捐到一半,頭髮掉在臉上癢癢的,她就會努力用嘴巴吹氣,想辦法把垂落在面前的髮絲吹上去,「很像小朋友在吹泡泡,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很好玩!」聊起捐血經,郭秋香話匣子一開就停不下來,她也很慶幸自己因為血小板數量夠高,只要捐一個半小時就能下針,「不像其他捐血人捐血小板都要兩個小時,兩隻手要定在那裡那麼久,想想都覺得好累喔!」
 
       由於母親曾接受心臟瓣膜手術,需要輸血,孝順的郭秋香認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捐血也是代替父母回報的一個心意。加上平時自己都靠機車代步,難免會發生小擦撞,「想說馬路如虎口,捐血剛好可以消災,就持續捐到現在。」也不知捐血是否真的可以造福,郭秋香自覺定期捐血後,竟然沒再出過車禍。她也很開心自己的血液並沒有因為懷孕而產生白血球抗體,可以持續分離術捐血,語氣堅定地強調:「只要還有人需要我的血液,我就很樂意分享,把它捐出來給需要的人。」
 
郭秋香每兩週固定到關渡捐血室捐分離術血小板。
 
捐血會友,隔週一的夥伴約會
 
       民國八〇年代,捐血風氣尚未盛行,郭秋香一個人捐血難免無聊,尤其捐血小板動輒一個半小時起跳,「躺在那裡什麼事都不能做,總感覺沒什麼動力!」好在,因為定期在關渡捐血室捐分離術,她也因此結識了幾位捐血同好,大家會相邀一起捐,還因此成為十幾年的老朋友,「我們固定班底有三個人,都約隔週一的早上八點去捐,趕頭班車,已經持續好幾年都是這樣的模式。」
 
       郭秋香說,兩個禮拜一次的捐血日,就像聚會一樣,大家會邊捐邊聊天,分享彼此的日常,就跟家人一樣,有好玩、好吃的都會「好康逗相報」,「開開心心地聊天打屁,時間一下子就過了,捐起血來也更有活力。」想到約定的時間一到就可以遇到捐血小夥伴,郭秋香不論多忙,都會告訴自己一定要排除萬難不缺席,「還有一些雖然不是固定班底,但也是在那邊捐血認識的,大家碰到就會哈拉一下,捐血時聊上幾句話,不僅心情好,也可以紓解生活壓力。」
 
       偶爾收到捐血中心傳來的缺血簡訊,郭秋香也會鼓勵丈夫和兒女去捐,「我都跟他們說捐血對身體很好,像我就壯得跟頭牛一樣,剛好現在很缺血,要不要捐看看?」在她努力遊說下,本來躊躇不定的丈夫總算鼓起勇氣挽袖,「他有被我逼著去捐過一次,不過去到現場看針頭那麼粗,後來就不敢捐了!」
 
       女兒和兒子初次捐血都有郭秋香的陪伴,「我只帶他們捐過一次,也不知道他們後來有沒有再捐,但至少有讓他們體驗過,知道捐血是怎麼一回事。」郭秋香開心地述說這些年捐血帶給她的樂趣,想不到一眨眼竟也捐了三十多年,累計捐血已達1,410餘單位,是少數捐血累積突破1,400單位的女性捐血人。
 
是「父母」也是「朋友」
 
       除了定期挽袖做公益,予人熱情而溫暖的郭秋香其實還有另一個特別的身分,原來她不僅在新北市淡水區正德國民中學擔任輔導室愛心諮商媽媽多年,也是板橋少年警察隊及少輔會志工,疫情爆發前經常前往新北市政府警察局土城分局進行電話關懷、輔導適應不良的青少年。
 
       郭秋香分享,之所以會踏入青少年心理輔導領域,是在女兒讀國中二年級的時候。「以前的我思想比較偏激,而且很喜歡給孩子貼標籤,只要覺得他們犯錯了,就會端起母親的架子,劈頭就是一陣痛罵,不會給他們解釋的機會。」郭秋香形容,過去的自己個性急躁,只要接孩子放學時,多等十分鐘就會不耐煩,「覺得下課了還不趕快出來在幹嘛?不會給小孩發言權,也不會讓他們有機會解釋自己為什麼被老師留下來。」
 
       直到某日,郭秋香發覺孩子回家後不再主動分享日常瑣事,「以前都會嘰哩呱啦地找我聊天,跟我說在學校發生的趣事,可能進入青春期以後,變得比較有想法,發生事情都不會講,即使問了也不願意說,我才發現這樣不行,應該要想辦法跟老師溝通看看。」意識到母女關係變得疏遠,郭秋香決定主動出擊,走進校園了解女兒的生活,並從護送學生安全過馬路的交通導護媽媽開始做起,碰巧當時輔導室正在找愛心家長做諮商志工,郭秋香得知後便主動報名參加,利用每週四上午的時間固定到學校上課。
 
       在學習進修的過程中,郭秋香逐漸瞭解並改變自己的思考模式,「過去我都是用大人的視角在和孩子溝通,上了幾堂課後,我才開始學會同理他人、聽孩子講話,站在孩子的角度去看事情,並嘗試跟他們作朋友,分享生活上的經驗和看法。」郭秋香開心地說,兩名子女察覺自己的轉變後,也開始跟著改變態度,親子關係不僅如願獲得改善,還經常像朋友一樣聊天,就連女兒失戀了也會主動和媽媽分享心事,家庭氛圍也因此跟著改變,讓她興奮大喊:「才上了一個學期的課程,本來好像快分崩離析地家就變得團結,家庭氣氛更和樂,真的是賺到了!」
 
投入青少年諮商輔導領域多年,郭秋香(前排右)很會和孩子相處,圖為兒子(前排左)和朋友一起幫母親慶祝49歲生日的畫面。
 
改變現況,從自己做起!
 
       郭秋香印象很深刻,脾氣暴躁的先生曾為了孩子愛玩電腦,而把螢幕和鍵盤從住家二樓窗戶往外扔,沒想到自從她把孩子當「朋友」後,本來叛逆、講不聽的女兒竟然在考高中時,主動向父母提議要把網路停掉,「她說要考基測了,怕自己會克制不住玩電腦,所以想先把網路停半年!」讓郭秋香和丈夫在欣慰之餘,也大感意外。
 
       從孩子還在唸國中時就參與輔導志工一直持續到現在,如今兩名兒女都長大成人了,郭秋香仍持續投入兒童心理諮商。疫情爆發前,經常協助板橋少年警察隊及少輔會辦理預防犯罪宣導活動或少年輔導方案,多年的陪伴經驗,讓她即使面對青少年心理問題也遊刃有餘,每當關懷個案時,發現孩子有成長,郭秋香就會覺得很有成就感!
 
       「我也會經常把握機會跟他們分享捐血的好處和幫助別人的意義,用他們能接受的方式去宣導。」不過,郭秋香也明白,捐血這種事強迫不來,「就像前陣子,我們幾個捐血夥伴就在討論,再過幾年我們就要畢業了,我們會是最後一代嗎?現在年輕人都不捐血,到時候沒血可用該怎麼辦?我說不用擔心啦!到時候年輕人的思維就會不一樣,也許會比我們更踴躍響應捐血也說不定!」
 
       「畢竟人生每個階段的思維都不同嘛!」時常周旋在年輕人身邊,郭秋香道出與年輕人相處的心得,雖然不是正規的心理師,但如同媽媽般的溫暖和關愛也讓她在說這些話時更有說服力。
 
郭秋香(前排右)是板橋少年警察隊及少輔會志工,圖片攝於板橋青少年輔導進修研習課堂上。
 
郭秋香(前排右二)經常前往新北市淡水區正德國中進修心理輔導課程,下課後開心和講師及校內輔導室的愛心諮商媽媽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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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異動時間:2023/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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